两人同时开口，唐维笑了笑，启动了车子：“你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炎食指轻轻敲着大腿，开口道：“那男的什么情况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长那么大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，自然也没见过医闹。

        唐维倒是坦然：“病人的身体已经很差了，拖着只会更痛苦。我建议手术，术前说得很清楚，一旦失败就有生命危险，如果撑过去了就能舒服地度过剩下的这些年，他女儿也同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他闹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唐维顿了顿：“听院长说老人养老金不少，他儿子本来打算出差回来就办理出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他本来打算不管他爹好赖，带回家领养老金，但唐医生医者仁心看不下去，做了手术，现在爹死了，到嘴养老金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维愣了愣，这人还挺会抓重点，“没那么高尚，手术是他女儿同意的，病人家里的情况我管不着，但治病救人，减轻病人的痛苦是我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炎想起第一次见唐维的时候，就惊叹于那双干净的眼睛，那是一双黑到发亮，毫无杂质的双眼，在此之前纪炎从未在任何成年人身上见过。现在想想，这双眼睛在唐维身上是合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唐医生，那我们现在去哪？”纪炎转头看向唐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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