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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4年,春。
南江的初春刚褪去冬天的寒意,地上还留着细密的雨痕。磅礴大雨过后,路面烙下几块积水潭,几片nEnG绿的树叶飘落在水面上,掀起细碎的波纹;被车轮碾过的油渍融进潭里,漾开一道彩虹似的纹路,最终随着水流“滴”坠入下水道。两栋楼阁的背面将这条小巷堵得严实,傍晚的太yAn还未完全落下,这处b仄的小道里已然落幕。
江頖踩着积水走进巷口,树叶粘在他的鞋底,每一次落脚都让积水潭掀起一圈涟漪。他在一块g燥的空地上停下脚步,抬眼望去,面前站着四五个人。江頖看不清他们的神情,却被那几人头上扎眼的h毛逗乐了,江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,单肩背着的书包在轻笑里显得有些晃荡。他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,朝坐在椅子上的光头吹了声口哨,声音裹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刚出来就这么急着感谢我?Ga0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。”
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神没有丝毫温度,表面平静无波,底下却藏着淬了毒的寒意。他不自觉地攥紧拳头,心里的怒气像燎原的火苗怎么扑都不灭;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,嘴角咧开一抹狰狞的笑,嘶哑粗哽的声音像经久未开的铁锈,刺耳又令人不适:“呵,知道还敢来?”
“你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,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。当然……”
江頖没等他说完,便不耐烦地打断:“说够了吗?”
“我今天好人做到底,不介意再把你送回去。”
话音刚落,江頖的眼神骤然凌厉。街道上的路灯应声亮起,忽明忽暗的光线打在他身后,拉出一道挺拔的影子。他将书包放在靠墙的酒瓶框上,活动了一下筋骨,指节捏得“咔咔”作响:“快点,我一会儿没空。”
光头不再废话,朝着身后的人群挥手示意:“给我上!”
四人蜂拥而上,有人挥着拳头砸向他的脸,有人伸手去揪他的衣领。江頖侧身灵巧躲开拳头,手肘狠狠顶在对方的肋骨上,那混混疼得弯下腰,他顺势抬脚,鞋跟踹在对方的膝盖后弯,那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背后有人偷袭,胳膊勒住了他的脖颈,江頖猛地低头,用后脑勺狠狠撞向对方的鼻梁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身后的人松了手,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哼哼唧唧。
其余几人见状又纷纷扑上来,巷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肢T碰撞的闷响。江頖的额角渗着血,腿上挨了好几脚,校服外套被扯破了几个口子,露出胳膊上青紫的抓痕,他的眼神依旧锐利,没有半分惧sE。
不一会儿,一声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。地上的几人听到声响,顿时慌了神,爬起身跑到光头身旁:“老大,快撤吧,下次再来收拾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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