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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昭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没同从前那般毫无防备地接话,顺着他的意思放权代办,自己垂眸思索片刻,才答他,“皇叔说得在理,朕得空了定会自行处理。”
她说话时尾音上挑,像是心情大好。
萧程望闻言一怔,似是有些晃神,却又立时点点头,敛了脸上的诧异,又笑起来,叹道:“陛下果然是长大了……”
那话语之中隐约带点作秀的哀怨意味,雍昭只当没听见,一下迈步,擦过他身侧,冷冷向已然昏死过去的殷怀走去。
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,萧程望乍见雍昭挪步,便一下也转身追来,贴紧她脚步,口中就细数起这牢内条件的污秽血腥来。
雍昭没理会她的阻拦,抬袖拂开那碍事的手臂,也不解释缘由,只换了副无理取闹的模样,强硬道:“他险些害了朕的性命,若非朕命硬,靠纪舒钦挡了一招,早就……朕要判他凌迟,将他幕后之人一并揪出,活剥了皮,再慢慢折磨,狠狠出气,皇叔为何拦朕?”
她故意将那幕后之人四个字咬得极重,仿佛真真要将人啖肉饮血似的狠厉。
萧程望神色微僵,一下不敢再出手阻拦,稍稍辩驳了句,对上雍昭半点不信的怀疑眼神,只得伸手去找怀中的奇药。
雍昭便借机又快步向前,凑近了殷怀身边。
浑身是血的人低垂着头,唇际仍向下淌着淋漓鲜血,坠地溅成一片破碎血花。
牢内阴暗潮湿,血腥味混着破败草垫上浓重的霉味,令人反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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